第十六章｜制度告白 (第3/7页)

姓氏背书。」

    会议桌周围出现短促的稀薄声音，像有人在光滑的器皿上敲了一下，回音很轻，却传很远。法务接过话：「盲评流程由我们出面，外部顾问的合约我来拟。资料去识别化，我们负责。评审结果公开在内网，任何人都能看。」

    财务像是被堵上了要说的话，微微抿唇。品牌试探：「若外部评审与内部使用感有矛盾？」

    「矛盾就是讯号。」少齐淡淡，「用它调。不是用它否。」

    一张会议桌，像被人把中心钉了一颗钉，乱的念头不再四散，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要做什麽。主持人收束提问，转入细项。方安雨把每一条分派记在笔记边，箭头的方向一致，像把一张看不见的网从天花垂下来，正好罩住整个系统。

    散会时，电子屏自动切回集团日程。人群起身、合资料、拉椅背，动作的声音在空气里往外退。她流程X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，站起来，却在掩上笔记的那一瞬间，心口忽然像慢了半拍，不是因为提案的去向，而是因为那句话：价值用制度验证，不靠姓氏背书。

    有人在门口等她。少齐靠在门框旁，袖口扣得合宜，整个人像一根笔，既不向前，也不向後，只在那里。

    「走几步？」他问。

    她点头。

    走廊的落地窗把午後的光摊开，地毯吃掉了脚步声。两人并肩走了几米，他忽然停下，转向她。

    「盲评，不是替你挡什麽。」他说，「是把你真正做的，从名字下面解出来。」

    她「嗯」了一声，喉咙有点紧。

    「你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麽吗？」他的视线落到她眼里，像把什麽放在玻璃下观察，耐心而专注，「不是别人看你靠谁。而是——」他顿了一下，像在检视每一个词的边缘是否恰当，「没有你，不行。」